抓住见手青和双带锦鱼恶作剧的那天晚上,羽葵感觉到轻微的术法波动。
从跟车癸说了这件事之后他每天都很关心,基本上每天都会询问一遍羽葵术法的恢复情况,事实也如羽葵说的一样,他的术法真的在慢慢恢复,没过几天竟真的全都恢复了。
车癸显得很兴奋,期待着羽葵的疗愈术真的能对他的伤起作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因为白天要上课,所以他和车癸说好晚上下课之后去试验。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羽葵和大家互道晚安之后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外面没人的时候才又偷偷溜出门去找车癸。
车癸见到他,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羽葵进了门,看到车癸,提议道:“我先试试看能不能行吧。”
“好。”车癸当然什么都说好。
“那你先把带子解下来。”
车癸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解开了脖颈上系着的黑色的带子。
先前那次流血到现在也过了一段时间了,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外表看上去还有块很大的痂没有脱落,称得上可怖。
平时车癸是不可能让别人看见这个的。
带子取下后车癸将它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向旁边偏了偏头,眼神稍有些闪躲,似乎是不愿让羽葵看见他这样。
羽葵看见那道伤疤,不禁又想到当时车癸满身是血的样子,顿时打了个寒战,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说:“那我开始了?”
“嗯。”车癸还是没有看他,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羽葵没管他,开始对着车癸的伤口使用疗愈术。
疗愈术施展在伤口上,可是过了好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羽葵停手看向车癸,“好像没用,你有什么感觉吗?”
车癸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安慰自己:这么多年试了这么多种办法都不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成功呢。
羽葵:“要不我再试试。”
又试了一次之后还是不行,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羽葵停下思考着,自己当时是怎么给车癸疗伤的,怎么想不起来了,不过那时候情况危及,他也来不及多想,只想着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总要试试才行,抱着这种想法就上了……
看他在沉思,车癸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羽葵抬起头看他,眼里还是困惑,显然是没想通。
车癸问:“你当时用的什么疗愈术,是怎么施展的,你还记得吗?”
“疗愈术我记得就是这种,怎么施展的?”羽葵挠挠头,“其实我当时也刚学会第一次用,当时你都那样了,我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地试试吧,具体是怎么样做的就不太记得了。”
后面羽葵换了好几种方式都没有成功。
到最后羽葵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累得趴在桌子上打算先缓缓再说。
车癸是很着急,但看羽葵实在是累了,而且他也是为了帮自己,他便也没有强求,默默坐在了旁边。
等羽葵歇了一会缓了过来,终于直起身,“我们这样瞎试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车癸也认同羽葵说的,他说:“之前我又查了些资料,典籍记载各界不同物种之间的疗愈术不能通用,从小到大我试过的方法中别的种族的疗愈术对我的伤也确实没用。”他发出疑问,“可为什么偏偏你的疗愈术可以?就好像你不受到这种种族限制,跳脱于各界之外,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找不到可以解释清楚的说法。”
呵呵,羽葵在心里苦笑一下,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游戏设计时附加给他的技能,但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啊,他又能怎么说。
车癸突然提出疑问:“你真的只是一株普通的向日葵吗?”
“是吧。”之前柳师将他从不周山捡回去的时候就给他检查过,不是已经确定了他就是向日葵化灵来的吗。
至于普不普通的又另说了。
“能让我查验一下你的真身吗?”车癸问。
羽葵点头。
车癸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对着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到最后车癸皱着眉说:“确实是一株向日葵,真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来他果然是一株向日葵,这是没有错的了。
车癸还在疑惑:“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羽葵打断他,“想不通就先别想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疗愈术没用,那还继续吗?你的伤以后怎么办?”
车癸坐下来,和他面对面,“继续。”
“行吧,那还要一遍一遍试吗?”说实话真的挺累的。
车癸摇摇头,“先不试了。既然你的术法还没有练得很好,不如我们先精进一下你的疗愈术,把各种疗愈术都学习下。”
羽葵也觉得车癸说得有道理,盲目地试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还不如先好好学习一下,等他已经掌握了各种疗愈术,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再来看能不能行。
车癸提议:“这样吧,每天下课之后我们一起练习,顺便我可以查查你们植物界的其他疗愈术。”
羽葵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每天下课后我来你房间,我们一起研究。”
“好。”
在这方面车癸肯定是比他知道得多,他也就是来帮帮忙,好好学习一下疗愈术,争取能帮到车癸吧。
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这么一番也累了,羽葵告别车癸,“那就这样,明天开始我来找你。”
“好。”
因为羽葵修习的时间不是很长,之前也只是在植物界和木兰纲长学过一点皮毛,虽然木兰纲长说他学得很快掌握得也不错,但始终是新手,还没有别人用起来那么熟练,疗愈术他也只会那一种,所以现在他们的目的除了要精进现有的疗愈术,还得学习新的,并加以练习,可谓是任务艰巨啊。
白天他们都要上课,基本没什么时间可以练习,也只有晚上下课之后,他们可以研究一会儿。
晚上下课后他去车癸房间找他,自己练习的时候车癸就在一旁看着,有时候给出一些意见,羽葵再根据他说的进行调整,或者两人一起查阅资料,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
就这么练习了一段时间。
明明这样的安排已经很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羽葵却睡不太好,到了白天上课的时候看上去总是有些无精打采的。
荆棘也注意到了他这样的状况,问他怎么回事,羽葵说:“可能是这两天晚上没睡好吧。”
之前荆棘给的香包对他来说还有很好的助眠效果,最近他感觉这香包的效果都不太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效用淡了。
不得已求助荆棘:“你之前送我的香包好像不太管用了,能重新给我配一个助眠的药吗?”
荆棘很快给他重新找了助眠的药材,还是弄成香包给他了。
晚上和车癸练习结束后回去睡觉,闻着荆棘新给的香包的味道,居然真的很快就睡着了,虽然晚上还是会醒过来几次,但已经好很多了。
这天和车癸研究疗愈术的时候羽葵突然想到一点,虽然说各个种族之间的疗愈术不通用,可是他的疗愈术既然能治疗车癸的伤口,那是不是也说明他的疗愈术有可能可以治疗别的种族的伤病。
车癸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是有可能的,不过他又说:“不过现在我们也确定不了,一则你的疗愈术修炼得还不成熟,二则也没有这个机会给你试验。”
基本上大家都默认了什么种族的疗愈术就只能给什么种族的人使用这一定律,如果他们受伤了,伤轻的话自己就可以处理,伤重的话他们也会去找专门的医师给他们治疗,羽葵根本没有机会去试试,还有一点,就算真的可以,那他该怎么解释,什么都不好说,还是算了。
他和车癸研究了木兰纲类别下的针对不同情况的各种疗愈术,打算让车癸都学习下,到他真的掌握之后再看能不能行。
因为没有别人教,车癸又是人类,虽然这些年也对各界的疗愈术有一定研究,但始终是“门外汉”,知道的并没有那么多,也不能正确指导羽葵,所以两人只能一起钻研,看怎么能正确使用,到底怎么做才是可行的,为此须得花费一番功夫呢。
在和车癸钻研疗愈术的这段时间,他也或多或少听车癸说了一些以前他寻找治病方法的事情。
他说:“从前和师父找了那么多地方那么多疗法都没能起效,有时候我都觉得根本没有治疗的方法,没想到现在还有一点希望。”
据车癸说的,他的师父为了他的这个怪病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典籍,带着他去找了很多名医,可是最后都没能治好。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听着车癸偶尔提起的他的一些情况,羽葵忍不住感叹一句:“你师父对你可真好。”
在车癸的口中,他的师父为了他的病可是费劲了心思,平时对他也很好。
提到自己的师父,车癸少见地笑了,“对啊,我师父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因为车癸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所以随便笑一下就很明显能看出来,羽葵看见他笑,也不自觉笑了。
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平时都没怎么见你笑过,我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多笑笑吧。”
车癸顿时又恢复了那张冷脸。
羽葵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时间差不多了,羽葵回房间休息。
刚走出车癸的房间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荆棘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像是刚出门的样子,他朝他看过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羽葵往后瞄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心虚。